祸起萧墙——意外回家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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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叔给大家带来的案件其实并不复杂，但却在刑事案件中却很少见。三叔讲了两三百个案件了，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但是基本上没有家人之间发生矛盾进而发生凶杀案的，而今天的这起案件就是如此。究其原因，其实是很多因素造成的，但如果说一个主因的话，我觉得还是当年一路飙升的房价造成的，高房价造成普通人买不起，如果有机会得到一套值钱的房子，肯定会千方百计留住它，因此也就造成了今天这起案件里的一场悲剧。下面带来案件的详情。

时间回到2002年，在河北省保定涿州市码头镇上，有个姓王的老头。这个老王头每天早上都有早起遛狗的习惯，遛狗的路线也都是固定的，他最远要到离家两公里一个叫立辛庄的小村子，在那里绕一圈再原路返回。

1月15号，这天清晨他照例带着自家的大狼狗去立辛庄那里转悠。往常转到庄外的那片小树林时，大狼狗都会跟着他很快地转一圈就走了，但今天他家的这条大狼狗特别反常，刚到小树林边上时就开始叫，一边兴奋地跑，一边兴奋地叫，好像树林里有什么让它特别感兴趣一样。大狼狗钻到树林之后，不一会又汪汪叫地跑出来，回到老王头身边。老王头看到大狼狗这反常的表现以后，也觉得奇怪，这树林里有啥东西啊，怎么让狗这么兴奋？他不由得也好奇走到了树林中。

只见大狼狗在他之前，一下子就窜了过去，在一个编织袋跟前停住了，站在那里不停地叫。老王头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个编织袋呢？从外面戳一戳还硬邦邦的，不会是谁把建筑废料堆在这里了吧，真缺德！老王头一边想一边开始解捆编织袋的绳子。好不容易解开绳子，老王头一看编织袋里面吓得要死，这不是个死人吗？于是赶紧跑出去报警！

随后，大批警察带着法医赶到树林中，将尸体从编织袋中拉出，发现这具尸体只剩个躯干，四肢和头颅都消失不见了。犯罪分子会不会把它们也丢在周边呢？办案民警开始在编织袋的周边寻找，但是几乎把小树林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新的线索。

短短两天后，一个姓马的货车司机开着车路过立辛庄，在村庄东面的一个桥边停了车。因为马师傅内急，想找个地方大便，就想去桥下面找个地方蹲坑。找来找去，四周都没有能够蹲坑的地方，这时候他发现桥墩那边还算干净，于是就来到那里，一泻千里之后，提起裤子正准备走。他突然发现，这桥墩旁靠着一个编织袋，用脚踢一踢，也是硬邦邦的，于是就开始用手解开捆编织袋口的绳子。接下来，马师傅看到的画面将是他有生以来看到最恐怖的，只见他打开袋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变形的惨白人脸，脸上两个眼睛睁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马师傅哪见过这个情景，发出一声惨叫，魂都给吓没了，身子吓瘫倒地上，差点坐在自己刚拉的大便上，几乎就是连滚带爬地逃奔了出来。

接到报警后，警察又一次带着法医来到现场，打开编织袋发现里面的东西正好是上次那具尸体所缺失的，一颗头颅和四肢。尸体算是找齐了，现在警方要做的就是确认死者身份，进一步寻找凶手。这名死者是个男性，年龄在40岁左右，身高1米65，体态匀称，而他身上最大的特征就是左臂上有个纹身，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两个编织袋内包裹着是同一个人的尸块

警方分析，一般纹这些纹身的肯定是把看守所当家住的社会人，于是办案民警采集了死者的指纹，连同纹身照片一起，发往河北省内的各个公安机关、看守所等，一方面是想通过警察内部的犯罪数据库进行比对，一方面是想通过正在服刑的犯人进行辨认。这一调查就是两个月，河北省各个公安机关都发来反馈，没有找到与这个死者相关的线索，难道这个死者不是河北人吗？这时候负责此案的专案组民警思路一转换，因为案发地涿州是紧邻北京房山的，这个死者会不会是北京人呢？于是他们把死者的资料给北京警方发了一份，请求协助调查。

很快，案件终于有了新进展，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给涿州警方发来消息，在他们当地的犯罪数据库中比对死者的指纹，发现这个死者是曾经在那里留下过案底的，至此死者身份确认了。死者名叫刘如俊，1961年出生，北京人，住在北京宣武区槐柏树街15号。

刘如俊早在八十年代就因为失手杀人留下过案底

1981年，刘如俊20岁的时候，因为琐事和邻街一名叫何平的小伙子打架，刘如俊打不过何平，吃了亏，就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对着何平的脑袋就拍了下去，导致对方死亡。事后，法院以伤害致死罪给刘如俊判了个死缓，将其送入了监狱。死缓一般都是死不了的，到时间也就转成无期徒刑，所以刘如俊在大兴坐了两年监狱之后，1983年被转到新疆喀什的劳改农场继续服刑。

刘如俊这边的事情说完了，咱继续说苦主何平家，何平家其实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何平，小儿子何勇。大儿子莫名其妙在街上和人打架被打死了，这何家人可不干了，也不要啥民事赔偿了，一心就想让刘如俊偿命。但偏偏刘如俊被判了个死缓，保住了一条命，这下何家人又被激怒了，天天跑到法院去闹，要求法官改判刘如俊死刑，这都是已经审判完毕了如何能改呢？法院的人就宽慰何家人说，这个刘如俊虽说是死缓，死不了了，但是到期了会被转成无期徒刑，在新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这和判死刑有啥区别？

何家人听到这句话才停止了无理取闹，但是临走时，何平的弟弟何勇抛下一句话：“领导，我今天听您的，咱不闹了这就走，但是往后如果在北京地界我再碰见这个刘如俊，别说我不给您领导面子，我就自行处理了，我先给您打个招呼！”

有了这句话，这个何勇瞬间就成了警方的第一怀疑对象，于是马上对其展开调查，发现这个何勇可不是个简单人，简直就是亡命徒。在警方的资料上，发现他有过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打架斗殴、调戏妇女等等，各种犯罪履历，你说他会杀个人？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是真不敢，对于这种把看守所当家住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啊，所以警方基本就确认此人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

下面就是抓捕何勇的行动了，因为何勇是个社会人，有家不回的那种，整天在社会上飘，警方很难准确掌握他的行踪。于是只能通过他身边的人，掌握他喜欢去的几个娱乐场所，警方派人直接就在那里驻点，等着他来。这招很奏效，没过几天在北京东城区的一家酒吧里，警方成功堵住了何勇。何勇见到警察找他，面不改色的就跟着走了，简直比见到家人还熟。

就在警方都认为何勇很快就会认罪的情况下，意外发生了，面对刘如俊的死，何勇一问三不知，甚至他开始都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最后，警方帮助何勇回顾了自己哥哥何平的死，这时候何勇才反应过来，说：“哦，你说那个哥们啊，这么长时间了，谁认识谁啊，你说我杀他？你跟我在这逗闷呢？”警方说，那你当年对着法官不是说了吗？如果再见到何勇，就自行处理，你是咋处理的？

何勇一听就乐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说话都是端着的，到处吹牛，一句吹牛的话你们咋当真了？这孙子在外面捅娄子被人杀了，还害了我跟着吃瓜落儿，劳烦各位把我带到这里来，你们说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何勇的话半真半假，警方自然不能全信，但是后来通过调查，的确排除了何勇作案的可能，因为刘如俊被杀害的那段时间，何勇正和人在山东青岛旅游呢，有许多人证。那会不会是雇凶杀人呢？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警方也排除了这种可能，一方面刘如俊这二十年一直在新疆，01年才回的北京，和北京混混这边根本没有交集；另一方面何勇这些年根本就没提起过这回事，显然他根本就把这个人给忘记了，总之何勇这条线算是断了。

警方在何勇身上浪费了很多时间(AI配图)

于是，整个案件又一次回到了原点，警方重新开始排查刘如俊的社会关系。除了北京的亲戚这边，还包括新疆服刑时的室友关系，经过多方面多次的调查走访，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所以这起案件就暂时被挂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刘如俊老家隔壁邻居一个姓张的大爷，来到了公安局，他给办案民警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使得整起案件瞬间柳暗花明起来。

张大爷告诉民警说，前段时间我不在家，去内蒙古老家去了，回来后老伴告诉我警察来我家调查刘家三儿子刘如俊的事情，这个事情其实我知道，其实你们不用调查什么其他人，只要调查他妹妹一家就行了！

民警疑惑地问张大爷，为什么要调查她妹妹呢？

张大爷问民警：“小同志，你可知道刘家老三从新疆服刑回来，是住在哪的？”

民警回答道：“不是他妹妹家吗？”

张大爷神秘地笑道：“哎，这就对了，你们去调查他妹妹就行了，他的死肯定跟她妹妹有关系！”

民警又问：“刘如俊妹妹为什么要杀他呢？那可是她亲哥啊！”

张大爷感叹道：：“啥亲不亲啊，在利益面前就没有什么亲人！小同志，你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抓紧时间调查他妹妹就行了！”

于是警方把目光转到刘如俊的妹妹家，这一调查果然发现了问题。一开始专案组的民警给刘如俊的妹妹刘如玉看了他哥哥的尸体照片之后，刘如玉说这个尸体不是他哥，这明显就是在说谎话。民警知道这个刘如玉肯定有问题，于是加大了调查力度，很快就在刘如俊的妹夫闫燕生身上取得了进展，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专案组的调查是多个方向齐头并进的，有一个调查方向就是装尸体的那个编织袋，因为这种编织袋在涿州并不常见，调查线索的民警多方走访，终于在房山琉璃河镇的一家工厂里找到了这种编织袋的生产源头。而同时，负责调查刘如俊妹妹一家方向的民警发现，刘如玉的老家就是琉璃河镇的，至今在镇上的窦店村还有他家的老宅，刘如玉和闫燕生时不时还会来住，那里会不会是刘如俊的受害第一现场呢？

于是，警方来到刘家老宅的那个农家小院，在里面仔细地侦查，果然在一间屋子的墙角发现了两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警方马上采集后送到相关部门拿去和死者的DNA进行检测，毫无疑问，那两滴血迹正是死者刘如俊的，案件至此告破。

警方在老宅中找到了关键证据

在铁证面前，刘如玉和闫燕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为什么妹妹要对亲哥哥痛下杀手呢？这件事还要从几年前的卖房款说起。

1991年，在槐柏树街的刘如俊家拆迁，回迁到了宣武区槐柏树街上一套大的三居室，这套房子一共有120平方米，对于刘如俊父母两人来说太宽敞了，于是就让刘如俊的小妹刘如玉一家也住了进去。刘家有四个孩子，为什么单单让刘如玉住进去呢？原来刘如俊前面两个是姐姐，很早就出嫁了，不缺住的地方，而刘如玉当时刚结婚，小两口没有新房，于是父母就让小女儿一家住了进去。

在刘如俊被判死缓，转到新疆坐牢之后，虽然刚开始时常还和家里书信往来，但是中间来信慢慢就少了，家里人一度都认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刘如俊父母眼见自己已经没几年光景了，于是就把三个女儿叫到面前，对两人过世后这套房子的继承权交待给三人。两位老人说自古家产归儿子，这是中国人的老传统，但是现在刘如俊在坐牢，如果他以后坐牢回来了，这套房子就归他；如果他不回来了，这套房子就归刘如玉了，对此刘如玉的两个姐姐也没有异议。

果然，如两位老人预见的那样，在97年和99年这短短两年时间内，刘如俊的父母双双去世。如果说，两位老人还在世的时候，刘如玉对独占这套房子还没有欲望的话，在两位老人不在以后，情况可就发生了变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情况，就是当时房价开始疯涨，因为90年代中后期商品房的出现，中国的房价如同搭载了神舟飞船一样窜上了天。

两位老人留给儿子的这套房子是在北京宣武区的槐柏树街，属于二环外三环里120平米的三居室。当然这套房子现在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但就在故事发生的2000年，这套房子的价值也在30万上下。这在当年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当年普通工人的工资才勉强到1000块，一套房子要30万，那绝对是一笔大钱，像这样的一笔大钱放在谁心里谁会不心动呢？

疯涨的房价让刘如玉心动了

因为哥哥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刘如玉面对着这笔大钱的诱惑，的确是无法阻挡，最终在2001年，她将父母留给哥哥的这套房子卖给了一个邻居。刘如玉要价30万，邻居还价2万，最终成交价为28万。当然，为了预防哥哥会突然回来，刘如玉还是留了一手，她在天桥那边花了十万块钱买了两间平房，自己家住了一间，准备把另一间留给哥哥，至于哥哥会不会接受这套平房而不跟她闹，那可就不好说了，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个月后，刘如玉果然接到了哥哥的来信，让她在某年某月去火车站接他回家，刘如玉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躲是躲不了的，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2001年10月1日下午三点，刘如玉一家三口在火车站接回了刘如俊，兄妹俩二十年没见面了，一见面肯定要抱头痛哭一场，随后三人把哥哥接回家，摆上一桌早已准备好的菜饭，为刘如俊接风洗尘等等，这些场景就不再赘述了。

三天后，看到外甥和妹夫都走了之后，刘如俊就对妹妹说：“妹妹，我回来好几天了，我看你这房子也不宽敞，不够咱四个人挤得，你啥时候带我回槐柏树街的房子啊？”

刘如玉就对哥哥说：“哥啊，咱就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你回去不也是一个人吗？在这里有我照顾你生活，帮你刷帮你洗，你外甥又那么喜欢你，你还要回去干嘛？你把这里就当自己家住就得了。”

刘如俊感觉这里有啥情况，就问道：“妹子，我知道你们待我好，反正现在也是没事，你陪我去那里看一眼不行吗？你要不愿意去，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一个人去看。”

刘如玉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让他知道的，就直截了当地对哥哥说：“哥，我也不打算瞒你了，你也别生气，因为房价涨了，咱家那房子我已经卖了。”

刘如俊一听就不乐意了，马上追着问：“什么？卖了！那房子是父母留给我的，你凭啥帮我做主？卖了多少钱？钱呢？”

刘如玉只好和他坦白说：“这眼瞅着房价不是涨了吗，我就自作主张给卖了28万，你看这两间平房就是拿了10万块买的，我们总要有住的地方不是？剩下的18万嘛！我们也花得差不多了，没剩多少了！”

刘如俊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摔门而去！

槐柏树街上的这套房子是刘如俊的所有希望

刘如俊坐牢坐了20年，回北京可谓是两手空空，能继续在北京生活下去的希望就剩下父母留给他的这套房子了，现在这套房子给妹妹自作主张给卖了，你说这能不气人吗？气归气，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刘如俊现在在北京也没其他的落脚点，只能暂住在他妹妹家的另一间平房里，他和自己的外甥小兵住在一起。

过了几天，刘如俊主动找到妹妹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去把我的房子给买回来，要不然你去外面借28万块钱给我也行。他的妹妹刘如玉能说啥，只能表面上答应哥哥，但是她从哪去搞钱把哥哥的房子赎回来呢，当初卖房款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刘如玉的态度就是拖，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房子已经卖了，钱已经花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又过几日，刘如俊问妹妹买房的进展，妹妹说还在筹钱，两人越说越不对付就吵了起来。开始这两人的吵架家里人还能劝一劝，后来演变成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见面就要打架的地步，家人邻居也都劝不住了。再往后，刘如俊就干脆搬了出去，住进了姑姑家，来妹妹家的时间就少了。那段时间，他除了有时来找妹夫闫燕生聊包果园干水果生意的事情之外，就是来看自己的外甥小兵，他对这个外甥还是十分喜欢的。

时间来到2002年1月8号的晚上，刘如俊再一次来到妹妹家，这次他又和妹妹大吵了一架，把吃饭的桌子都掀了，临走刘如俊撂下一句狠话：“姓刘的你听着，我给你最后一个星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偷也好，骗也好，卖也好，你去把我的房子买回来，否则，那咱俩就谁也别想好过！不给我房子，你们家也别想过安稳日子了，你看我做不做得出来，反正我已经坐了20年牢了，大不了我再做去坐20年！”

刘如俊走后，妹妹刘如玉这次感觉到了害怕，她害怕哥哥真的会拿她家人动手，于是和丈夫闫燕生一商量，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收拾了！闫燕生一开始有点犹豫，首先这毕竟是杀人，再者杀的人还是自己老婆的亲哥哥，但是他受不了刘如玉的鼓动。刘如玉说，如果我们不动手，我们一家人早晚都要被我哥给杀掉，你想看到小兵死在你面前吗？

刘如玉这么一鼓动，让闫燕生真的产生了尽早除掉刘如俊的想法，可是怎么除掉呢？闫燕生想起来，他几次三番想找自己包果园的事情。

本案主犯——闫燕生

原来，闫燕生的老家在北京门头沟一带，那里有许多果园。他在和刘如俊聊天聊到老家的时候，就曾经吹嘘过自己老家的某某人种水果一年赚了多少多少钱，讲得刘如俊心动，一直托闫燕生打听看那里有没有谁的果园要出租。现在自己决定除掉刘如俊，何不想办法把他骗到老家，再找个荒地把他给除掉呢？

于是第二天，闫燕生找到刘如俊，说自己老家有人联系他了，有一块果园现在正在找人承包呢，要不抽个时间我俩去看看？刘如俊也是老江湖，托妹夫办的事办了好久都没消息，怎么昨天刚刚和妹妹说了狠话，今天妹夫就主动来给自己带好消息了呢？这里面是不是有诈呢？于是他半信半疑地问闫燕生：“妹夫，包果园的事情这就有眉目了？”

闫燕生说：”是啊，你要不要承包啊，我还等着给人回话呢？“

刘如俊又问：”要是要，但是这个地方在哪？咱什么时候去？怎么去？“

闫燕生答：”就在我老家啊，你要答应咱俩下午就去，坐车去看！“

刘如俊问：”就咱俩？“

闫燕生说：”是啊，就咱俩啊，不是说好合伙干吗？“

刘如俊思考了一下说：”算了，我暂时没兴趣了，你自己干吧！“

显然，刘如俊已经感觉到了妹夫的反常，让自己单独和妹夫一起，他也感觉不安全，这才回绝了妹夫的请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刘如俊的小心谨慎却没帮助自己逃过此劫。几日后，外甥小兵找到刘如俊说，学校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描写农村生活，自己没去过，希望舅舅能带他回农村老家一趟，去采采风。刘如俊知道妹妹夫妻俩平时很忙，小兵平时没人照顾，他一直就很疼爱这个外甥，现在外甥请求自己帮忙，他还能说啥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2002年1月12号早晨，刘如俊带着自己外甥坐上开往房山的大巴车，直到中午，车子才到达他们的老家窦店村。下午，刘如俊就陪着外甥在自己的老宅周边活动，原本准备傍晚搭乘路过的大巴车回北京城，谁知就在傍晚五点左右，老宅大门外迎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刘如玉和妹夫闫燕生，这两人向刘如俊解释道，今天他俩白天开车去房山办事，事情办完了想起小兵和哥哥都在窦店村的老宅呢，于是就准备现在开车来接他们回去。

刘如俊也没细想这件事的蹊跷，就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咱现在走吧！

此时，闫燕生又说，现在已经到饭点了，我们就在老宅做顿饭，吃完了再走吧，否则回北京时间都不早了。对此，刘如俊也没有异议。

闫燕生就在刘家老宅内杀害了刘如俊

于是，闫燕生夫妻俩在厨房忙着烧饭，刘如俊就陪着外甥在另一间屋里聊天。闫燕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安眠药，将其与刘如俊喝的小米粥混在一起。等到吃饭时，闫燕生故意说，自己特意给哥哥熬了一碗他最喜欢喝的小米粥，对此刘如俊也没怀疑就喝下了，不久就一睡不起。

闫燕生打发走了妻子和孩子，从车里拿出一根尼龙绳，将熟睡的刘如俊活活勒死，然后在屋子里拿出斧头分尸，又用白天在镇上买的编织袋装了尸块，分别抛到了我们前面提到的立辛庄的一片小树林和一座桥墩下，直至案发。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当年判决主犯闫燕生死刑，判决从犯刘如玉有期徒刑12年。